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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指着姜芜的手微微发颤:“副阁主!就算是您来了,我也不能让您就这么带走她!”
“你倒是说说,我为何带不走她?”
月色下,清荷衣袂联翩,她只轻轻掀起眼皮,肃杀之意顷刻弥漫而出。
与此同时,火光破空,凤吟尖锐,一柄通体火红的长剑掠出,直挺挺插入两方中央空地。
灵气过于强悍,余震掀过,唐老爷子身后几名弟子闷哼一声,竟就这么被掀翻在地。
唐老爷子脸色霎时难看。
跟前这副阁主,乃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极火灵根天才,据说十年前就踏入化神境,现下怕是已经半只手触碰到了炼虚境。
不,不对。
说不准早已经踏入炼虚境。
她碾死他们,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。
他额上薄汗淋漓,面色铁青得厉害,心口悲痛难忍,喉间腥甜,痛愤道:“她杀了我的独子!杀了我玉女堂唯一的继承人!你说!我如何能让你们走!”
他这一生逍遥,身边女人无数,怀的都是女娃。
到了晚年,才独独生下这么一个儿子。
这是他的命根,是他的命啊!
清荷那头却极突兀地扯了下嘴角,不合时宜地露出点轻笑。
她视线在姜芜身上掠过,像是听到极大的笑话:“阿芜?杀了你儿子?”
唐老爷子气得呕出鲜血,堪堪扶着身侧弟子才能站立:“不然还有谁!我儿子房中只有她一人!”
“不可能。”
清荷二话不说攥住小姑娘的手,眼底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宠溺,“说瞎话也得看看别人是不是傻子!我家阿芜善良单纯,怎么可能敢杀人!你们扪心自问,真的会是她吗?”
众人的视线朝姜芜投去。
小姑娘却似是有些胆怯,垂着头,一副极依赖清荷的模样。
一时间,所有人都有些犹豫,只有唐老爷子喷出一口血,险些站不住。
别人会被迷惑,但他可是感知得清清楚楚。
先前为了保护唐烨,他就在唐烨身上放了一抹神识,因此他清楚地知道,不远处这个人畜无害的小丫头,是如何将匕首插入他儿子的心口。
他怨怼地盯着姜芜,清荷却已向前一步,挡住他的视线。
她拖长语调,勾人声音一字一顿:“再说,就算是阿芜动手,那也是替天行道。”
“你,你胡说什么!”
“先前本阁主事务繁忙,倒忽略了山下还有玉女堂这蛀虫,如今既然腾出空来,自然要惩奸除恶!”
她蓦一抬手,无数白光掠过,齐齐落地,竟颇有点仙气飘飘的架势。
只见无数秋妄阁门徒持剑而立,为首正是贺逍。
“官府管不了你们,我秋妄阁来管!”
清荷勾唇一笑,视线在唐老爷子身上一寸一寸剜过,“你方才说,我弟子杀了你儿子,既如此,为师自然也要做个表率。”
她抬手,纤纤玉指在虚空轻轻一勾。
唐老爷子就觉被一股强烈吸力拉扯,直直朝前摔去,扑倒在两人跟前。
清荷居高临下地望着他,红唇微张,笑吟吟开口:“你入魔道,以无辜百姓之命修炼,炼毒丹,下禁咒,本阁主说得可有不对?”
谁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残忍手段。
唐老爷子总算在悲痛之中察觉出些许恐惧。
他拖着苍老躯体,哆哆嗦嗦正要开口,就听女人又不紧不慢道:“既你认罪,那本阁主就判你凌迟而死,也算便宜你了。”
凌迟.......
众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放在别的宗门,顶多也是一击毙命了事。
《系统觉醒后,我一剑刺穿天道(姜芜贺逍)》精彩片段
他指着姜芜的手微微发颤:“副阁主!就算是您来了,我也不能让您就这么带走她!”
“你倒是说说,我为何带不走她?”
月色下,清荷衣袂联翩,她只轻轻掀起眼皮,肃杀之意顷刻弥漫而出。
与此同时,火光破空,凤吟尖锐,一柄通体火红的长剑掠出,直挺挺插入两方中央空地。
灵气过于强悍,余震掀过,唐老爷子身后几名弟子闷哼一声,竟就这么被掀翻在地。
唐老爷子脸色霎时难看。
跟前这副阁主,乃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极火灵根天才,据说十年前就踏入化神境,现下怕是已经半只手触碰到了炼虚境。
不,不对。
说不准早已经踏入炼虚境。
她碾死他们,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。
他额上薄汗淋漓,面色铁青得厉害,心口悲痛难忍,喉间腥甜,痛愤道:“她杀了我的独子!杀了我玉女堂唯一的继承人!你说!我如何能让你们走!”
他这一生逍遥,身边女人无数,怀的都是女娃。
到了晚年,才独独生下这么一个儿子。
这是他的命根,是他的命啊!
清荷那头却极突兀地扯了下嘴角,不合时宜地露出点轻笑。
她视线在姜芜身上掠过,像是听到极大的笑话:“阿芜?杀了你儿子?”
唐老爷子气得呕出鲜血,堪堪扶着身侧弟子才能站立:“不然还有谁!我儿子房中只有她一人!”
“不可能。”
清荷二话不说攥住小姑娘的手,眼底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宠溺,“说瞎话也得看看别人是不是傻子!我家阿芜善良单纯,怎么可能敢杀人!你们扪心自问,真的会是她吗?”
众人的视线朝姜芜投去。
小姑娘却似是有些胆怯,垂着头,一副极依赖清荷的模样。
一时间,所有人都有些犹豫,只有唐老爷子喷出一口血,险些站不住。
别人会被迷惑,但他可是感知得清清楚楚。
先前为了保护唐烨,他就在唐烨身上放了一抹神识,因此他清楚地知道,不远处这个人畜无害的小丫头,是如何将匕首插入他儿子的心口。
他怨怼地盯着姜芜,清荷却已向前一步,挡住他的视线。
她拖长语调,勾人声音一字一顿:“再说,就算是阿芜动手,那也是替天行道。”
“你,你胡说什么!”
“先前本阁主事务繁忙,倒忽略了山下还有玉女堂这蛀虫,如今既然腾出空来,自然要惩奸除恶!”
她蓦一抬手,无数白光掠过,齐齐落地,竟颇有点仙气飘飘的架势。
只见无数秋妄阁门徒持剑而立,为首正是贺逍。
“官府管不了你们,我秋妄阁来管!”
清荷勾唇一笑,视线在唐老爷子身上一寸一寸剜过,“你方才说,我弟子杀了你儿子,既如此,为师自然也要做个表率。”
她抬手,纤纤玉指在虚空轻轻一勾。
唐老爷子就觉被一股强烈吸力拉扯,直直朝前摔去,扑倒在两人跟前。
清荷居高临下地望着他,红唇微张,笑吟吟开口:“你入魔道,以无辜百姓之命修炼,炼毒丹,下禁咒,本阁主说得可有不对?”
谁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残忍手段。
唐老爷子总算在悲痛之中察觉出些许恐惧。
他拖着苍老躯体,哆哆嗦嗦正要开口,就听女人又不紧不慢道:“既你认罪,那本阁主就判你凌迟而死,也算便宜你了。”
凌迟.......
众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放在别的宗门,顶多也是一击毙命了事。
一时间哭泣求饶声回荡在院中央:“堂主饶命!堂主饶命啊!”
“堂主!我愿做牛做马!”
“放过我们吧堂主!”
姜芜脸上血色霎时褪尽。
但她很快回神。
这唐老爷子留着自己,必定还用得着。
否则又何必如此捉弄,还要收她为徒,毕竟她如今年岁小,也不如阿月来得妩媚动人。
她忽而伸手,猛地抽出身侧下人佩剑,蓦地抵在自己脖颈上。
唐老爷子果真神色一变。
这玉鹇天地丸必须要活人为药引,若是死了,就毫无用处。
他可舍不得这难得的五灵根。
不等姜芜开口,他率先道:“你这是做什么?老夫不过是一句玩笑话!从今日起,这群人就跟着伺候你!把剑放下!”
果真。
姜芜眼底没有任何喜意。
这老狐狸能这么轻而易举遵从她,就代表着,他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。
她抿了抿唇,长剑落下,却听唐老爷子又道:“但老夫丑话说在前头,若是一年之内,你突破不了金丹,别怪老夫把她们全部杀了!”
一年?
金丹?
他要自己修炼至金丹做什么?
姜芜细微皱眉,跟着又朝前走。
玉女堂很大,路过一处别院时,里头药香浓郁。
她视线掠过,又是一凝。
只见里头吊着颗头颅,瞧不清男女瞧不清老少。
而下头,青烟缭绕处,异色火苗正翻腾在药鼎周遭。
姜芜忽而灵光一现。
这死老头,难不成要把她做成丹药?
姜芜也没料到,被绑架了还能住得这么好。
里屋收拾得干净整洁,四下挂着柔软浅色帘帐,几个姑娘守在她身侧,替她细心清理脸上脏污和肩膀处的伤口。
她疼得龇牙咧嘴,紧绷的神经却勉强放松些许。
如今可知,那唐老爷子暂时还不会动她。
至少在她进阶至金丹期前,暂时还不会对她怎么样。
连带着,她院子里的人,应当也是安全的。
只是她讨要阿月时,被唐老爷子意味深长地拒绝了。
也是,他一定会在手里压着筹码,好完完全全地掌控她。
她转身翻了翻衣柜,也不知这里原先是哪个姑娘住的地方,衣服还不少。
她拖出几件大氅,递给方才替她处理伤口的姑娘:“云茉姐姐,给,这个天气要多穿一些,你拿给大家,让她们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多谢主子。”
云茉下意识就跪扑通下,姜芜慌忙扑通跪回去。
云茉惊骇:“主,主子!”
小姑娘连连摆手:“不行不行,你快起来,咱们女子膝下有黄金,跪来跪去的,折寿折寿!”
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,又将云茉也拽起来:“快去休息吧。”
云茉倒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。
女子膝下有黄金?
哪有这说法。
但她来玉女堂时日已久,早就知道,这玉女堂最忌讳的,就是和主子顶嘴。
她顺从地行礼,给姜芜整理好床榻,和其余人一并退出去。
关门之前,几个姑娘又抬眸,瞧了姜芜一眼。
眼中除了感激之外,也有些许的同情。
若不是姜芜,她们会在这个冬日,一个一个地摔进池水中淹死。
只是她们知道,这玉女堂真真的主子只有两人。
就是堂主和少主。
姜芜现在再受宠,到底也是个女人。
是他们手中的玩物。
等人离开,室内安静下来,香气萦绕,熏得人头昏脑胀。
姜芜在屋内翻翻捡捡,竟真的被她翻出一把匕首。
只是这匕首美观大于实用,嵌着华贵珠宝,刀刃并不算锋利。
祁画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,略一点头:“她除了昭华宗,怕是也无处可去,届时你们两姐妹也要好好相处,阿芜那孩子倔强,等她回来,我会好好说说她的。”
姜轻勉力笑了笑,没再说话,眼底却划过一抹恶意。
想回宗?
她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!
-
接下来的半个月,姜芜没去钻研清荷给的那些心诀术法,而是一门心思精进行云步,顺便给自己自创的爆炸取了个名字。
二踢脚。
对此,贺逍十分不理解。
这术法威力强,炸开时像烟花般绚烂夺目,怎么就取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字。
但看着姜芜期待目光,他也只得违心夸赞:“好听。”
修习之余,姜芜还抽空跑下山,去找了老乞丐一趟。
阿辰已死,阿月也在玉女堂有了新生活,老乞丐自然也得兑现诺言。
暗巷里,他叼着个酒壶,上上下下瞧了姜芜一眼,眼底赞赏意味更浓。
天级五灵根不说,还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。
玉女堂的事旁人不晓,他可都知道。
小小年纪,心也够狠。
真是天生修毒的好苗子。
他这老毒物,总算是后继有人!
他朝姜芜招招手:“听说你被唐无涯抓去了,伤势恢复得如何?”
“弟子一切都好!”
姜芜原本已经朝他跑去,突然想起什么,又快步跑走。
半刻钟的功夫,她揣了一兜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回来,邀功似的到他身边,“都给师父吃。”
临近冬日,天气降温,小姑娘穿得厚,小脸从毛茸茸大氅中仰起来,瞧着就乖巧可爱。
老乞丐抓包子的手一顿,又突然有些愧疚。
虽说是天生适合修毒的体质,但若是让秋妄阁那群妖怪知道,还未必饶得了他嘞。
但弟子可遇不可求。
他看向姜芜,压低声音:“你没跟其他人说见过我吧?”
姜芜忙摇头:“没有没有。”
“没有就好。”
老乞丐呼出一口气。
姜芜又道:“只是我马上就要去参加秋猎了,待我回来,才能再来跟师父修炼。”
秋猎?
他倒是有所耳闻。
今年的秋猎,可全是些天赋异禀的小怪物啊。
只是再天赋异禀,在他这个小徒弟跟前,都有些不够看。
他如此想着,捡到宝似地笑皱了脸,开口问:“身上有钱吗?”
姜芜点点脑袋。
下山之前,考虑到说不定又要买药,她特地去小金库里拿了几块上品灵石出来,又拿了一些装在芥子袋里,以备不时之需。
老乞丐点点头,将包包子的油纸抽出来,在上头又写了个药方,除此以外,还给了姜芜一个白瓷瓶子。
“接下来七日,日日都用此药方沐浴,等七日以后,每日服用一颗药丸就好。”
老乞丐靠回墙上,懒洋洋道,“如此,等你从秋猎回来,那才算是真的入了毒修的门。”
七日之后,恰巧就是赶路去参加秋猎的日子。
他忽而想到点什么,又道:“大佛山上,有种草药,叫龙吟草,你若是见到,一定要取到手,未炼化的龙吟草乃世间剧毒,对你的修炼很有好处。”
龙吟草。
姜芜记在心里,而后眨巴着一双圆溜溜大眼睛坐到他身侧,两条腿悬空晃啊晃,软声软气:“也不知道阿芜能不能平安从秋猎回来,听说秋猎很危险,不小心就有生命危险。”
她长吁短叹道:“阿芜出事倒是没什么,就是担心没了阿芜,师父以后又是孤身一人……”
她停顿了下,见老乞丐没反应,又接着叹出一口长气:“没了阿芜,谁还能给师父养老送终啊。”
姜芜从来没有这么脏过。
头发打绺结团,身上好似积了层泥,血已经干在皮肤表面,揉搓两下还能掉下碎屑。
别说其他人,她连自己都嫌弃自己。
她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脱干净,偏这木桶太高,只能费力地从边缘爬进去。
系统:......旁边不是有台阶吗?
姜芜:“别管,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。”
水温正好,旁边放着皂角与干净衣衫。
秋妄阁的人比她想象得要更贴心。
姜芜努力地将自己搓干净,清澈的水很快就浮上一层褐红色,肌肤露出原本的白皙模样。
她哼着小曲儿洗了会儿,忽而想到点什么,腮帮子气鼓鼓地:“系统,你该不会在偷看我洗澡吧?”
系统也是头一次被宿主质疑这种事。
诡异地停滞半秒,机械音响起:宿主放心,系统会尊重宿主一切隐私问题,再者,系统无性别无年龄,宿主将我当成一部智能手机就好。
“哦~”
姜芜来了兴趣,“那你能出来吗?”
系统艰难道:若是有合适灵体,可以,但合适灵体难寻,未有过先例。
“你整天待在我脑子里,多无聊。”
姜芜揉着皂角,水汽蒸腾下小脸也红扑扑,杏圆眼里闪着明亮似星辰的光,信誓旦旦,“我给你找灵体,你也体验体验。”
系统:......
被当作工具机器多年,还是头一次有宿主这样说。
真稀罕。
姜芜洗完澡,扯过柔软棉布裹在身上,舒服得快要眯起眼睛。
等她穿上衣衫,才发觉尺寸刚刚好。
外头的裙衫还是浅淡粉色,柔软提花缎布料舒适,显然购买的人是用了心的。
姜芜细微叹口气。
在昭华宗的时候,原主视为亲人的师父师兄将她踩在脚底下,出了门,几个陌生人却待她如此周到。
真真是讽刺。
她随手盘起头发,走出门时外头有门童在等。
门童原先还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,不是很满意这份活。
然而听见动静抬起头,当即愣在原地。
大家不是都传,师祖收回来个丑不拉几的可怜小乞丐吗?
这天仙似的漂亮小姑娘是谁?
头发挽起,肌肤雪白莹润似宝玉,五官小巧精致,整个人刚沐浴完,泛着浅浅的粉,像颗水灵灵的蜜桃。
姜芜还没开口,门童红着脸飞快开口:“二师兄让你去见师父!你,你跟我来吧!”
秋妄阁建在秋怀山最深处,外围是阁楼书院。
姜芜记得,秋妄阁之所以能跻身四大宗门,还有一个原因是其名下的百晓堂。
不论是修仙界还是普通百姓人间,就没有百晓堂不知道的事情。
该组织极其神秘,只是书中没有细说,姜芜了解得也不太透彻。
而她现在要去见的人,多半是秋妄阁副阁主,清荷。
-
秋妄楼顶,清荷一脚踹翻书桌,满脸暴躁:“师祖他老人家不回来也罢!还捡了个什么玩意给我当徒弟?”
她这内门中弟子一个赛一个的天赋异禀。
大弟子双天极灵根,早早踏入元婴境掌管百晓堂,修仙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。
二弟子半只脚踏入元婴境,修炼神速自创心诀。
三弟子天生圣手疗死人治白骨,日后当成大器。
四弟子虽性情顽劣,但火系神级灵根千年来难得一遇,待涅槃归来,自然不容小觑。
五弟子更是身份特殊,谁见了都忌惮。
余下的外门弟子同样,都是人中龙凤。
最重要的是,个个都生得貌美如花。
而她听说,那小乞丐长得乱七八糟不说,还不知为何被昭华宗赶出去。
她无论如何,都不能留下这个隐患。
贺逍哎呀:“师祖说了,那小乞丐资质不错的。”
“我呸!他八成就是哄你!”
清荷眉头紧缩,冷声道,“我不需要这种弟子,把她扔到外门去洒扫几年再做打算!另外随意提拔个外门弟子参加秋猎,别给宗门丢脸就行!”
贺逍为难道:“这毕竟是师祖的意思......”
他瞧着小师妹还怪可怜见的,哪舍得就这么扔出去。
“师祖个屁,他管过阁中事务没?”
清荷揉了揉太阳穴,清冷精致的脸上多了两分不容抗拒,“扔出去,余下之事不必再说......”
她话刚落,门外忽而传来声轻轻软软的:“师父,二师兄。”
秋妄阁里除了她以外,多是男子,难得听到这么甜软声音,两人都怔了怔,下意识转头看过去。
这不看不打紧,一看吓一跳。
门口的小姑娘约十三四岁光景,未长开的年纪,一双杏眸眼波流转,雪腮粉白,已然惊艳到令人挪不开视线。
她抬了抬脚,像是想踏入门槛,片刻又乖乖缩回去,扑通一声跪下:“师父好,二师兄好。”
贺逍总算回过神来,下巴惊得快掉下来。
这是他的小师妹?
他那个丑不拉几的乞丐小师妹?
一炷香的时辰没见,怎么就脱胎换骨,变成了个白白软软的漂亮小包子。
但他旋即想到点什么,眼底划过一抹狡黠,朝姜芜走去:“师父没有收徒的打算,你起来吧,我领你去外门,只要你在外门勤加修炼,仍有机会......”
他话还未落,身后忽地一阵罡气逼来,将他硬生生掀翻。
下一瞬,他就瞧见暴躁无情的师父轻捋耳边碎发,露出温柔和蔼的笑朝姜芜走去。
而后,她慈爱地半蹲到姜芜身前,似是完全不记得自己上一秒还要将对方扔出去,伸手揉了揉姜芜的发顶:“小丫头叫什么名字?”
姜芜原先还有所顾虑。
她记得书中写,秋妄阁内众人脾气古怪手段狠辣,如今看来,似乎不是这么回事。
至少跟前这个女人,有着故事中魅惑人的美杜莎的艳丽面容,举动却十分温柔。
只是……没有收徒的打算?
她轻眨了下眼睛:“我叫姜芜,您,您要赶我去外门?”
“莫听他胡说八道!”
清荷一本正经地扯谎,“从你踏进秋妄阁的那一刻,你就已经是师父的徒弟了,师父早就想去瞧瞧你的,只是族中事务繁忙,才一直没找到机会。”
她顿了下,看向被掀飞的贺逍:“不信你问你二师兄。”
贺逍:“......”
他就知道。
秋妄阁果然全是些怪物。
玉女堂门徒显然感觉到害怕,已经有人偷摸试图溜走。
清荷细微抬眸,化神境威压已然落下,将逃跑之人钉在原地。
她手中翻转结印,一掌拍在唐老爷子后背。
两相对抗,天地之间骤然炸开层层涟漪。
唐老爷子却霎时卸力,呆呆地趴倒在地上。
空了。
空了?
姜芜疑惑低头,从这人身上察觉不到任何灵气波动。
“本阁主已废去你全部修为,至于你那灵根,先留着。”
清荷笑眯眯开口,“毕竟听说,有灵根之人,被凌迟处死时,可以多活一会儿。”
人群中传来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。
这不是疯子是什么?
这样折磨人的手段,她竟也想得出来。
唐老爷子双目发直,一蹬腿,吓昏过去了。
玉女堂门徒立刻有人扑通跪下,继而齐刷刷跪了一整片。
磕头声顷刻此起彼伏:“阁主!我们都是被逼的!我们都是无辜的!”
“放过我吧!都是玉女堂逼我们的!”
“不是我们的错!跟我们没有关系!
“......”
清荷一打眼扫去,唇边勾起讽刺的嗤笑。
她抬起手掌,一幅淡金色卷轴凭空在眼前平铺开。
而那卷轴背面,赫然写着“百晓生”三字。
她不紧不慢,缓声宣读:“刘凌,欺辱民女未得手而报复掐死,被官府追杀,逃入玉女堂。”
跟前跪倒的玉女堂弟子当中,有一人身形颤抖,难以置信地抬头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。
清荷生着张最妖冶不过的脸,站在那里,如鬼魅降临。
她继续道:“张掖城,发卖家中姊妹三余人,赌博成瘾负债累累,逃入玉女堂。”
“徐辛憡,大周十三年入玉女堂,至今两余年,拐女子数十人,虐杀女子数十人。”
“周尧,大周十四年入玉女堂,至今一年余,起初良善,后遭诱惑,强迫女子五人及以上。”
“......”
她每念一句,就有玉女堂弟子面如死灰,惊惧地看向这边。
他们入玉女堂的,哪个不是为了享乐。
而为了防止女子出逃,玉女堂同样戒备森严,谁也没想到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......
都说秋妄阁下的百晓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,如今看来竟是真的。
贺逍微一抬手,身着白袍的秋妄阁一众外门弟子齐刷刷上前,将方才名单上的人扣押在地。
“带走,修仙者押入我秋妄阁地牢,无灵根者送到官府去。”
“是!”
有人剧烈挣扎,不甘求饶道:“都是唐无涯和唐烨两父子逼我们的!就算我们不对那些女人下手!他俩也迟早会弄死她们的!”
“如果我们不像他们一样,他们是不会信任我们的!”
“我们也是无辜的啊!”
姜芜瞧着他们,眼底讽刺。
得了便宜还卖乖。
既享受着好处,又不想承担责任。
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。
清荷脸上暴躁几乎藏不住,她挥袖收起百晓生卷轴,眼皮微抬:“无辜?一群得益者,也敢在本阁主面前说无辜。”
她忽而想到什么,手中聚起无数银针,唇边弯起柔和的笑:“既如此,本阁主倒要探探,你们是否是真的无辜。”
“我手中这银针,一针下去断子绝孙,如若你们当真无辜,它就不会伤及你们身体,如果做过伤天害理的事,那就......”
她话未落,摊开手掌骤然一握,银针朝着在场所有男性身下齐齐射去。
惨叫声一时间此起彼伏,方才念到名字的玉女堂弟子竟无一幸免,身下长袍染血,神色痛苦挣扎。